集中營與意義治療法

「意義治療法」(logotherapy)是20世紀著名存在主義心理分析大師「弗蘭克」(Viktor Frankl)所提倡的心理治療分析。他是生於奧地利的猶太人,也是納粹大屠殺的倖存者。據他自己所說,他的理論早在世界大戰前已經有草稿,只是在集中營那三年的經歷中更深切體會「意義療法」的重要性。這是透過幫助精神病患者從目前的處境中,體會自己生命的意義,從而改變人生觀,以致積極面對現實而生存下去。在他1972年的著名作品《活出意義來》Man’s Search for Meaning中,「弗蘭克」舉了一些例子來解釋:

一、在被迫修補鐵路的時候,有一位俘虜突然提起他們的妻子,不知道她們現況如何。這使他想起自己的新婚妻子,然後體會到雖然見不到她,她卻存在自己心中,故此他要生存下去。

二、在集中營的時候,他發現當一位營友願意以分配而來的麵包換取一支香煙的時候,就表示該營友很快會死亡。因為他已經沒有生存意義和意志,只尋求短暫的享受算了。

在某方面來說,「意義療法」是一種生命哲學。依據「弗蘭克」的理論,有三個基本信念:

一、意志的自由(The freedom of will):人可以超越生理及社會的限制,進入精神層面上的自由。

二、尋找意義的意志(The will to meaning):若能如此,即使在屢遭失敗後,仍然可以堅持生存下去,而且生活得更加充實。

三、生命的意義(The meaning of life):這雖然會因人及因時間不同而有分別,但是最重要是明白那時刻的人生的具體意義。

確實是這樣,「意義療法」對在天災人禍經歷創傷的人十分有幫助,包括患上複雜的「創傷後壓力症」的病患者。

聖經對人生的意義有很深入的剖析,新約路加福音第十二章22至31節有很好的提示:「耶穌又對門徒說:『所以我告訴你們,不要為生命憂慮吃甚麼,也不要為身體憂慮穿甚麼。因為生命比食物更重要,身體也比衣服更重要。』(22至23節)、「你們中間誰能用憂慮使自己的壽命延長一刻呢?」(25節)、「你們不要追求吃甚麼,喝甚麼,也不要憂慮,因為這一切都是世上外族人熱切追求的。你們的父本來就知道你們需要這些東西。你們卻要尋求他的王國,這些東西就都會加給你們。」(29至31節)

麥基恩醫生

集中營的精神創傷

在戰爭期間逃亡的人抵達收容國時,通常被安排入住「難民營」。假若有人在原居地逃走失敗而被捉拿,大多數會被放進「拘留營」。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納粹德國的「大屠殺」(holocaust)事件中,這些營地更是臭名遠播的「集中營」(concentration camps)。因為營中設有毒氣室,內裡進行人體實驗及系統化的種族滅絕行動。

無論是「難民營」或「集中營」,在裡面居住的人很多時經歷不少創傷。他們有些人在逃亡前已經遭受戰爭帶來的傷痛,親眼目睹或經歷過生死存亡的一剎那。他們在逃亡時通常並不十分順利,歷盡艱辛及飢寒交迫才抵達安全地區,而且很多時與至親的家人失散或訣別。

不過也有不少人在這些營地生活時,才出現精神病徵。即使在設施較為齊備的難民營,因為沒有安全的住所或能夠養生的工作,又要適應新的文化及語言,出現相當大的精神壓力。事實上,有些難民營真是不安全,出現黨派之爭及恃強凌弱的暴力事件。例如逃難到香港的越南難民,在營中也出現過小規模「南北戰爭」,發生導致死亡的事件。

至於在「拘留營」生活的人,情況會更惡劣,會被人視為囚犯般看待。除了膳食差劣之外,勞改被強迫做苦工,更是不在話下;而侮辱及虐待的情況也不斷發生;女性及老弱傷殘人士更是苦不堪言。

很多研究指出,被困居住在這些營裡的人,有不少人患上各種精神障礙。Fazel 等人綜合了20個調查,發現在6,700多位成年難民中,有9%的人被診斷患上「創傷後壓力症」(PTSD)、5%的人患上憂鬱症,其發病率比收容地的居民高出十倍(見2005年《刺針》期刊)。除了成年人出現這些精神障礙,營中一起生活的兒童也有很高的發病率。據一份逃亡到德國難民營的敘利亞兒童分析顯示,約有三至四份一人出現PTSD(見Soykoek等人,2017年《刺針》期刊)。

聖經中有一個人經歷了很多次長期囚禁,他就是保羅(見使徒行傳)。根據Reggie Kidd博士的教導,保羅體驗了三個重要的意義:

一、苦難的存在:保羅早知道會被囚禁,甚至會被處死(第二十章22至25節、第二十一章13節),但是為了宣教,他甘願面對。

二、苦難的意義:保羅明白上主的計劃,是要藉著他的艱辛經歷去成就傳揚福音的目標;甚至使他可以向猶太的統治者(第二十三章1至10節)及在外邦法庭(第二十四章14至26節)作見證。

三、苦難的祝福:保羅宣教的苦難旅程導致福音傳遍地中海一帶(第十九至第二十八章),而且他在被監禁期間,寫了最少四卷書信,教導當代教會,更流傳至今,影響深遠。

因為有這些生命的意義,保羅曾經有機會安全逃離監獄,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做;結果感動了獄卒及其家人信主(第十六章26至33節)。

麥基恩醫生

戰俘的精神創傷

在戰爭中,兩方交戰的士兵會被迫投降或被生擒而成為「戰俘」(Prisoners of War,簡稱“POW”)。原始的戰爭往往對戰俘施以酷刑,以求套取敵方的資料;甚至處死戰俘以免日後叛變,更能減少糧食消耗。1949年的《日內瓦第三公約》限制各國,不得虐待戰俘,包括不得有下列行為:

一、對生命與人身施以暴力

二、作為人質

三、損害個人尊嚴,特別如侮辱與降低身份的待遇。

四、未經具有文明人類所認為必需之司法保障的正規組織法庭宣判,而突然判罪及執行死刑。

此外,《日內瓦第三公約》第13條包含「在任何時候受到保護,尤其免致遭受暴行或恫嚇及侮辱,與公眾好奇心的煩擾。」因此不應該把戰俘的相貌及可被認出的特徵在社交媒體發放,以保障他們個人及其家人的福利,並且免於被標籤。

可惜在現實的世界裡,大多數戰俘都受到非人道的對待,例如居住的環境非常惡劣,又未必得到基本的飲食提供。有部分戰俘(尤其是女性)更成為被虐待,甚至是強姦的對象,身心受盡凌辱。近年比較引人注目的,便是「關塔那摩灣」拘押中心,美軍在那兒對被扣押的911恐襲嫌疑分子施行虐待的醜聞。因此,戰俘在監禁期間出現身體及精神創傷的情況非常普遍;而根據上述公約,交戰雙方必須為他們提供醫療服務。

根據Roy Aloni等人對以色列前戰俘的研究,發現有很大程度的「創傷後壓力綜合症」病徵,並且有長期的認知功能失調(見2018年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iatry,5月/6月)。此外,那些參戰的自願民兵由於缺乏訓練及心理準備,成為戰俘時,似乎比正規軍更容易出現各類精神障礙。

可惜在戰爭期間,醫療服務資源缺乏,特別在被入侵的國家更為嚴重,因為原本有的設備遭受炮火毁壞。故此在開戰時,對戰雙方不能刻意毁壞救援設施,或者以這些地方作為戰蠔;並要容許國際救援組織(例如紅十字會)加以援手。假如需要撤到另一處地方,更應該提供安全通道(「人道走廊」)運載傷者。

聖經有一段頗特別的處理戰俘記載,就在舊約申命記第二十一章11至14節,談及當以色列人戰勝敵人的時候,「如果你在俘虜中看見美貌的女子,愛上她,要娶她為妻,你就可以把她帶進你的家裡;她要剃頭,剪指甲,脫去被擄時所穿的衣服,住在你家裡,為自己的父母哀哭一整個月,然後你才可以和她行房;你作她的丈夫,她作你的妻子。後來你如果不喜歡她了,就可以打發她離開到自己喜歡的地方去;你絕不可把她賣錢,不可把她當作奴隸,因為你已經污辱了她。」現在看來似乎很不道德,但是在昔日的環境下,這種行為算得上相當人道了。在新約,戰俘往往成為奴隸被賣給有錢家庭作僕人;而保羅要求信徒:「你們作主人的,要公正、公平地對待奴僕,因為知道你們也有一位主在天上」(西四1)。

麥基恩醫生

放棄求生綜合症

1990年後期,瑞典發現在逃離蘇聯及南斯拉夫戰禍的難民之中,有些兒童及青少年出現了極度退縮及冷漠的精神狀況。他們會捲曲身體在房中或床上動也不動,又完全不說話,甚至不會張開眼睛,好像要與世隔絕。他們看來相當失落憂鬱,又不願意進食,需要父母或他人餵食(甚至需用胃管)。這種情況在2003至2005年間出現更頻繁,有超過400宗個案。他們的家庭大多正在申請難民身份,而部分人卻有機會被遣返原居地。由於身體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嚴重毛病,故此有人認為這些兒童是假裝有病,或是因家長們刻意下毒所致,以博取優先居留處理。事實上,當他們成功申請居留後,這種萎縮狀態會自動痊癒。

但是由於這些患者情況可以持續很長時間,甚至發生在已抵達瑞典多年的兒童身上,故此一般認為這是一種精神障礙,稱為「放棄生存綜合症」(Resignation syndrome)。至於成因則歸咎於他們年紀這麼小,卻要經歷逃難時的創傷(例如遭受虐待、與家人分離等),加上在陌生國家經歷冗長的申請移民程序,以及需要適應異地文化生活,因而心理受到傷害。故此又稱為「創傷性被遺棄綜合症」(Traumatic Abandonment syndrome)。當申請移民成功,家庭出現希望的時候,這綜合症便會不藥而癒了。

此外,這情況也發生在其他難民兒童的身上,特別是在2018年期間,那些從南太平洋島國「瑙魯」經水路非法潛入「澳洲」的群體中。其實這種情況也會見於一些孤兒身上,特別是他們剛被領養,從孤兒院群體生活中,獨自進到新家庭居住的時候。

聖經相當重視兒童,福音書記載了一件事:當門徒責備一批人把孩童帶到耶穌面前的時候,耶穌看見了就生氣,他對門徒說:「讓小孩子到我這裡來,不要阻止他們,因為神的王國正屬於這樣的人。」(馬可福音第十章13至14節)

麥基恩醫生

創傷後壓力綜合症

當天災人禍發生後,一般人都會感覺到很大的壓力,短暫影響了日常的生活及社會功能。不過大部分人會漸漸復原,但是有部分精神特別脆弱的受傷者(受害人)在目睹或經歷可以致命的創傷後(例如戰爭、地震),尤其是與自己特別有關(例如被強暴、綁票)的情況下,會出現一種相當嚴重的精神障礙,稱為「創傷後壓力綜合症」(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),簡稱(PTSD)。這綜合症的病情主要包括以下幾點:

一、重複、不自願及干擾性的創傷記憶,經常出現與創傷時候有關的不安夢境,甚至感覺到歷史重演(稱為「閃回」flashback);

二、持續逃避會引發有關回憶的事物,又避免談論或回想發生的經歷;

三、對事物有過度警覺性,容易緊張及情緒激動,甚至有衝動行為;

四、負面的思想及感覺到麻木,有無用及無望之感,感覺憂鬱,甚至有自殺的念頭。

其實因經歷創傷後而出現的精神障礙,在公元2000年前埃及王朝早有提及,只是直至1980年「美國精神醫學會」之診斷手冊《DSM-III》才正式成為精神疾病。這是由於當時美國不少士兵在「越戰」中出現這種症狀,需要醫治,甚至索償。在此之前,這綜合症也經常出現在戰爭情況之中,只是被冠以另外的名稱,例如「炸彈震盪」(Shell Shock)、「士兵心臟」(Soldier’s Heart)、「戰爭疲勞」(Battle Fatigue)等。

精神科醫生Jonathan Shay甚至認為莎士比亞的名著《亨利四世》(Henry IV)劇情第一部分,Percy夫人在其獨白中描述其丈夫Henry Percy伯爵出征回來後的狀況很符合戰爭引發的「創傷後壓力綜合症」。

南非聖經學者Gillian Williams及Magdalene le Roux (2012)認為舊約的掃羅王,因為經歷戰爭創傷而出現壓力綜合症;因此而性格及行為大變。掃羅王就位之初,對反對他的人甚至一些敵人相當仁慈(撒母耳記上第十四章)。但是經歷過各種殘酷戰爭,特別是經歷巨人歌利亞的挑釁而不敢應戰(第十七章),他的情緒越變越壞,又妒忌兒子的好朋友大衛(第十八章),甚至不斷追殺大衛和他的支持者(第廿二章)。終於掃羅王在一場戰爭失敗後伏刀而死(第卅一章)。

麥基恩醫生

戰爭中精神健康的性別差異

昔日的戰爭主要是以男性為主,很少有女性參軍。自男女平等運動後,女性參軍也越來越多了。現代戰爭除了需求力氣以外,更加需要其他技術人員協助,故此無分性別。當戰爭中受傷或被俘虜的時候,女性軍人遭受的待遇與男性也有分別,特別是性虐待之可能,以致女性戰俘的心理、情緒反應也比較嚴重。

此外,由於出現廣泛殺傷力的武器,在戰爭中平民傷亡的機會大大地增加。在這情況下,婦女很多時除了本身家庭及工作的責任之外,更要擔當照顧受傷者的角色。假若丈夫在戰場或戰爭襲擊中意外死亡,年輕守寡的女性會遇到更大的壓力,特別是在重男輕女的民族中,例如在阿富汗,女性十分不容易獲得適當的醫療服務。此外,婦女若要逃亡、離鄉別井或生活在資源貧乏地區,出賣肉體賺錢可能成為唯一的出路(Arcel 及Kastrup,2004,Nordic Journal of Women’s Studies)。這樣的情況可見於2004年發生在蘇丹西部的「達爾富爾」(Darfur)戰爭中,性暴力及強姦行為被視為戰爭的一種武器。

正如一般精神醫學臨床體驗上,戰禍中的病人主要的不適及情緒表達會因性別有所不同,例如女性的「經前綜合症」會被忽視了;加上文化及宗教背景的差異,診斷及治療女性的精神狀況也有特別的難處。例如回教婦女比較困難與男性醫護人員表達自己的感受,更遑論接受身體檢查?即使她們身體因被虐待而受傷。

由此可見,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受到戰爭直接或間接的傷害,這就是為什麼不十戈研究發現女性有更多心理困擾及精神障礙。

舊約聖經記載了一段有關戰爭與婦女被欺壓的故事。在士師記第二十及第二十一章講述「便雅憫」支派與其他以色列人爭戰,結果兵敗,死了很多人。為了使「便雅憫」族不致絕後,以色列人便找個藉口去擊殺「基列雅比」所有男丁及已出嫁的女子,卻把400個處女帶到「便雅憫」人那裡給他們為妻。由於人數仍然不夠,於是便吩咐「便雅憫」人往「示羅」地的葡萄園中埋伏,然後強搶當地出來跳舞的女子為妻。作者解釋,這種任意妄為的行動,是由於當時沒有王管理他們。

麥基恩醫生

戰爭引致精神障礙的高危因素

根據RS Murthy及R Lakshminarayana在「世界精神醫學會」(World Psychiatric Association)的期刊《世界精神醫學》(2006年2月)發表的一篇研究論文所述,他們確定了戰爭(無論是對內或對外)會嚴重影響當地人民之精神健康。作者綜合了在各地大小戰爭與精神障礙的研究,繼而列出一些高危因素,包括:

一、女性:雖然成年男性在戰爭中傷亡比較多,但生存下來的女性及兒童容易在戰爭環境下出現精神壓力;其中原因是他們容易受到暴力傷害。此外,在戰爭期間,缺乏社交上的支持,這樣對母親的心理尤其不利。

二、兒童:有研究指出:母親若然在懷孕前後有憂鬱情緒,其產下的嬰兒日後的成長會有負面影響;而青少年若經歷過戰爭創傷,患精神障礙的機會明顯增加,這種情況可以在「巴勒斯坦」的難民中看見。

三、創傷的嚴重性:很明顯,創傷越多,身心靈的困擾越嚴重,而精神障礙事件肯定因此而增加。

四、戰爭帶來人生經歷:假若要面對戰禍的各種艱難(例如:親人喪生、失業失學、貧窮與飢餓等),精神問題更容易出現,程度更嚴重。相反,若能經歷美好事件,例如能夠保持安居樂業,得到經濟支援等,則會減少心理後遺症。

五、社會心理支持:不少研究確定缺乏人際關係及社交上的支持,或者沒有宗教及文化上正向態度,便容易受到戰爭創傷的負面影響。

由此可見,若能針對上述高危因素而給予適當的教育、預防、輔導及康復補助,可以大大減少因為戰禍而來的精神障礙。

聖經雖然記載了大小不同的戰爭,但是耶穌教導信徒不要驚慌:「你們會聽見有戰爭和戰爭的風聲;你們要小心,切勿驚慌,因為這些事必須發生,不過結局還沒有到。」(太二十四6,《環球聖經譯本》)。此外,耶穌更要求他們善待敵人:「倒不如這樣:『你的仇敵如果餓了,就給他吃;渴了,就給他喝,因為你這樣做,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。』不要被惡所勝,反要以善勝惡。」(羅十二20-21,《環球聖經譯本》)。

麥基恩醫生

戰爭對社會心理的影響

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,似乎沒有大型的戰爭,但是不斷出現國與國的衝突(例如伊拉克與科威特戰爭)及民族間的內戰(例如斯里蘭卡「泰米爾」族與「僧伽羅」族的矛盾)。2022年的俄烏戰事會否變成第三次世界大戰,仍是未知之數!

戰爭不論大小,對於參戰國的社會及其人民之健康確實有災難式的影響。除了身體上的疾病及傷亡以外,精神及心理上的創傷也相當嚴重。因為戰爭破壞了社會及經濟結構,帶來各方面的社會心理困難,包括貧窮、營養不良、物資缺乏等等,導致社區、家庭及個人經歴相當大的適應壓力。這種心理障礙不單在戰爭時發生,更會在戰爭後出現,而且會延續相當長的時間,對醫療服務帶來沉重的負擔。有些特別脆弱的群組,尤其是兒童及青少年,戰爭創傷後遺症往往會影響他們的成長,甚至整個人生。2005年5月「世界衞生大會」(World Health Assembly)發表聲明,要求會員國加強保護在軍事衝突中的兒童。同年,「世界衞生組織」(WHO)執行委員會也要求所有國家實施及修補因戰爭、衝突及天然災害帶來的心理創傷之各項計劃。「世界衞生組織」在2001年《世界健康報告》指出:在世界有軍事衝突的地區,經歷創傷的人口中有十分一出現嚴重精神健康問題,而另外十分一會有行為上的困難,影響社會功能。最常見的病徵,包括憂鬱、焦慮、失眠及軀體化問題(例如:背痛、胃痛)等。

自古以來,民族間為了自身利益,發動戰爭很難避免。聖經舊約記載以色列人離開埃及,進入迦南地,為了生存及宗教的理由,與當地阻擋他們的民族爭戰,其中有亞瑪力人(出十七16)和米甸人(民三十一2)。但是在後來的日子,他們卻渴望和平:「他們會把刀劍打成犁頭,矛槍打成鐮刀;這國不向那國揮刀,也不再學習戰事。」(賽二4)。

麥基恩醫生